庄政航伸手给她揉着肩膀,道:“你倒好,还能打牌。我陪着张舅爷父子,很是没有趣味。他们父子两个,一个是老人精,一个是小人精,偏又精明的不似祁连那般讨喜,处处钻营,叫人看着实在可厌。只三弟不知为何,总逢迎着他们两个。”
简妍道:“万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旁人的人品……”说完,呀地叫了一声。
庄政航在简妍肩头咬了一口,道:“只瞧着张小弟跟三弟投契的很,就知他们是一路货色。”
简妍道:“有道理,果然是物以类聚。”说着,反手勾着庄政航肩膀,道:“你说,若是将那薜荔妹子说与我嫂子做弟媳妇,可好?”
庄政航低头,恰见到她衣领敞开,露出大片细嫩肌肤,于是将手伸进去玩捏,笑道:“多那事做什么,张家还不知道怎样,拖累了周家也不好。”
简妍道:“你说得也是,总归过两日嫂子要过来,就叫她自己瞧瞧吧。老祖宗前两日念叨着说周家兄弟也出息了,跟三妹妹也般配,还叫我替三妹妹说说,我就怕三妹妹进了周家,后头嫂子就跟我翻脸,就只嘴上敷衍着答应了。谁知道三妹妹又闹出跟狄家认亲的事,这两日老祖宗就不再提那事了,想来是彻底懒得管三妹妹了。”
庄政航听着,忽地压在简妍身上,笑道:“少管旁人的事。我这几日天天跟和尚在一处,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和尚了呢,你就算叫我立时背诵经文,那什么血盆经什么大悲咒,我也能从头到尾地背出来,若剃了头发,往和尚堆里一坐,你哪里还认得出我来?”
简妍仰着头乜斜着眼睛看他,见他果然清瘦了许多,先胡说道:“那你且念个经给我听听?”随后又道:“你便是坐在和尚堆里,我虽不是白娘娘,不能水漫金山,但也有的是法子将你逼出来。”
“如此为了天下众生,我倒是不能去做了真和尚呢。这位女施主行行好,叫我尝尝红尘的滋味,全把佛祖抛舍了吧。今晚上我该好好地吃一回肉,不然我就成真和尚了。”庄政航满嘴胡言乱语地道。
简妍见他那副猴急模样,越发要磨一磨他,笑道:“当和尚也没有乱扣山门的,不知这位大师是哪间庙里的?法号是什么?”
庄政航手上不老实地一摸,笑道:“自然是这茂林朱门庙里的。暮鼓晨钟,如今虽过日暮之时,但补上那暮鼓也不迟,待我将晚课补上,也好早早修成正果,去了那西天见了如来佛。”说着,就已经自己去扣山门了。
简妍伸手将他推开,翻身坐起,看着庄政航,抱着手臂正色道:“你等等,我可得好好审审这望门醉的小僧,瞧瞧他可曾乱扣了别家山门没有。”说着,便自说自话地要去审,“瞧着也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难不成你这光头小和尚也知道要毁尸灭迹了?可要来个炮烙之刑才肯认罪?待我去拿了烛火过来,烫你一烫。再拿了竹签子来,叫你知道什么走错了山门也是杀头大罪。”
庄政航先是哼了一声,将她按住又摸着她头道:“望门醉?小僧也就是叫如梦那妖女折腾的在山门外吐了一回,如今小僧可是那十八罗汉中的头一名。不信庙主就来考校考校。”
简妍依着他所说“考校”了一番。
庄政航越发得意,伸手抚摸她头发,贴着她耳朵道:“你这山门里就是万佛朝宗的宝地,除了你这,我再不去扣旁人的山门。如今我也来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后宫三千只踏平你这一家的门槛。”
简妍笑道:“果真?若是你以后打了自己脸呢?”不觉有些怅然,心道以后的日子长远着呢,若时时刻刻盯着以后看,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怕是为了以后,连眼下、如今也耽误了去,如此,太过“深谋远虑”反倒会害苦了自己,不“今朝有酒今朝醉”来的痛快,又心疼他受了苦,摸着他骨架都显出来了,又将他在庙里的衣食住行全部细细地问了一遭,只连说自己早先哪一处不够尽心,哪样东西该趁早叫人多准备了送去,在他身上亲了亲,靠着他,又跟他说了些家长里短,各自洗身之后就睡了。
第二日,庄二夫人给张家人洗尘,简妍这才瞧见张家那位名叫张鸿宜的少爷,果然如庄政航所说,张鸿宜与庄敬航十分投缘,两人有说有笑地在一处说话。因张家老夫人今年不方便动身,明年来京,因此张家大少爷大少夫人并余下的少爷姑娘并未随着张老爷过来。
庄敬航瞧见简妍,也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与张鸿宜说些京中事宜。
第三日,庄三夫人请张夫人过去吃饭,到了第四日,简妍在园子里小摆宴席,平绣、胡姨娘过来帮手,请张夫人并两位姑娘过来玩,顺道将庄家四位姑娘及姚氏也请了过来,庄老夫人那边也请了一回,庄老夫人只说昨日失眠,今日没有精神过来。
众人在一处名叫闲情阁的院子里正玩着,忽地青杏过来附耳说庄敬航与张鸿宜两个在园子门外。
简妍心想定是当着张鸿宜的面,门上婆子拿捏不准该不该给庄敬航颜面,该不该叫他们二人进来,因此特地来回。
姚氏见简妍与青杏问话,便问:“是什么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