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指了指秋静淞的手,注意到她手里的竹竿和眼睛上的绑带后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动作有些多余。他索性笑着问:“手没事吧?”
阿季看了他的笑容忍不住说:“笑青,这位大叔站起来好温柔呀。”
本来心里就有些猜疑地秋静淞有些不是滋味地低下头,“……还好。”
容澈听她语气不是很有精神,以为她方才摔到哪里了,便要求道:“让我看看吧。严重的话,我给你包扎。”
秋静淞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容澈低头看了,“嗯……还好。”
这孩子手相生得好,还有点像大侄女儿的。
他想完,又抬头去看秋静淞,只因为眼睛被蒙了,他竟是看不出来他的模样。
心里觉得可惜的同时,他拱手朝秋静淞行了一礼,“害你受惊,我在这里给你致歉了。”
“您不用如此。”秋静淞赶紧侧身,可不敢接,“我……是我自己没注意摔倒的。”
“哪能这么说呢?”容澈笑了一声,又瞧了一遍她身上衣着尚好,想着倒是没有听说过京中哪户人家有位眼盲的公子。
他不由得问道:“你怎会孤身在外?”
秋静淞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跟家人走散了。”
容澈便问:“那你住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我,不知道。”秋静淞这时说谎,还有些心虚,不过好在别人也看不出来,“我忘记了。”
“那你……”容澈一下犯了难。
秋静淞顿了顿,说道:“中秋佳节,别人都在团聚,我却无家可归。”
这种说法新鲜。
容澈一笑,直接邀请到:“那你要不要进府坐坐?”
秋静淞还客气了一下,“合适吗?”
“合适。”容澈想想也觉得没什么,“我儿子比你大些,可惜今天他不能在家过节。我看你面善得紧,你进府坐坐,我心里也乐意。”
秋静淞低头,脸上也是有了笑容,“谢谢……”
容澈接过话说:“就叫我伯父吧。”
秋静淞没有丝毫犹豫地喊到:“伯父。谢谢伯父。”
容澈带着秋静淞进了府。
阿季本来还奇怪着秋静淞怎么不说实话,后来进去前看到门匾上的【秋府】二字,瞬间明白了。
是啊,今天可是中秋佳节啊。
“我跟门房说了,若是遇到寻你的亲人,会过来告诉你的。”容澈一边说着一边把秋静淞领到花厅坐下。
秋静淞握着竹竿,只是道谢。
容澈见她不方便,便又给她倒了杯茶:“来。”
秋静淞握着烫手的杯子,摸着上面的花纹也不想松开,她忍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问:“廊道上有杜鹃花吗?”
容澈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廊道上有杜鹃花?”
秋静淞面不改色地说:“我闻到的。”
容澈不信,“没有开花你也能闻到?”
“是有味道的。”秋静淞就是仗着自己瞎了,一本正经瞎说。
容澈看了她半刻,实在是忍不住乐道:“好,你说有味道就有味道罢。”
他又把一碟月饼摆到秋静淞面前:“我夫人很喜欢杜鹃花。”
秋静淞点头说:“红色的杜鹃花最好看了。”
容澈摸着手上的茧子,仰着好奇地问他:“说了些多么,还不知道后生你的名讳。”
秋静淞继续说:“我姓离。”
容澈挑了挑眉,“你一心望着团员,却姓离?”
秋静淞摩挲着茶杯的动作一顿,她思极此话含义,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是啊,我姓离。”
容澈想来,又觉得自己这么说人小孩儿不好,他又连忙道:“后生现在是在读书还是任职?”
秋静淞用心答:“还在读书。”
容澈随口一问:“是家中的学堂吗?”
秋静淞摇头:“是在崇明书院。”
“呀,巧得紧。”容澈眼睛一亮,心里又忍不住怀疑,“犬子刚好就是去那里任职呢。”
秋静淞一听也紧张起来:“大哥去那里任职?”
“去做学监。”容澈说到容晏就忍不住笑:“可怜那小子,刚成亲没两天就去了。”
秋静淞想着也是一笑:“大哥想必会过得很好的。”
“他是有主意的人。”容澈看着秋静淞发自内心的笑容,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那么计较了。
不过是个少年郎,能有什么事呢?
“你不用如此拘谨,吃块月饼。”他拿起一块小心地放到秋静淞手边:“试试吧,这是你伯母和嫂子一起做的。”
秋静淞立马抓紧了这块月饼。
她还没放到嘴里,就听到有奴仆说:“大老爷,夫人回来了。”
“请她过来。”容澈回了他又对秋静淞说:“见见你伯母可好?”
秋静淞不敢太激动,克制着点了一下头。
她端坐在桌前,等待的时候如坐针毡。
过了没一会儿,秋明几带着新媳妇程莛过来了。
先是程莛给容澈行礼,“公爹。”
容澈朝她笑笑,起身朝秋明几伸出手说:“路上可还顺利。”
“嗯。”秋明几面上有些疲色,握住容澈的手后,她瞥到秋静淞,挑了挑眉。
容澈便解释说:“这孩子跟家人走散了,我看着快到饭点了,索性领回家来吃饭了。”
“给伯母见礼。”秋静淞连忙站起来,循着声音行礼,“叨扰府上了。”
“无妨。”秋明几看了一下她手里的竹竿才回头对程莛说:“桌上添双筷子可好?”
“并无不可。”程莛大方地笑道:“媳妇看这位小兄弟也合眼缘得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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