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之地, 有人开赌局赌棋。”
杜沣向秋静淞报告的主要就是这条消息。
“据微臣得知,现今参赌金额已经超过了万两白银。具体到底开了多少个地上赌庄,其中又有多少官员参与,倒是还未查实。”
依照朝廷的政令, 对官员狎妓之事并未禁止 ,但比之赌博,是有明文规定严令不许的。甚至为了以防上行下效,对于参赌官员的惩治, 金额过于千两者甚至可以直接革职查办。
绕是如此,好赌之风仍是屡禁不止。
“你把这件事告与孤听,是想要孤做什么?”
“自然是希望殿下能肃清不正之风。”
今年的围棋大比是由礼部联合棋院一起筹备的。礼部尚书既然让杜沣负责这件差事,出了岔子, 杜沣理应上报礼部, 可皇帝一道旨意, 天降下秋静淞这个皇子牵头,杜沣如今将此事告知她来拿主意, 合情合理。
“孤知道了。”
秋静淞说着伸手把腰间的玉牌扯下来随手打了个结, 转身递给杜沣:“孤行动不便, 可否请你帮个忙?”
杜沣心里第一时间是想拒绝的:“殿下您这是……”
“不算什么大事。”秋静淞为了取信,还露出十分自在的笑:“杜郎中只需要拿着这块玉牌去城外伍家坡走一圈就行, 甚至不需要你跟谁说话。”
都这么简单了,杜沣不答应也不行了。
他犹豫着, 把玉牌接过, 放到手中仔细看了看。
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式样。
杜沣自这时, 心里就开始不明白了。
好好地,十二殿下为何吩咐他做这等事?
阿季跟着秋静淞回宫时也在问:“是不是那个结?”
“什么结?”
“缠着玉佩的那根绳子,我看到你给他的时候打了个结。”
秋静淞低着头,玩着交握在身后的手指头说:“那个是跟正心他们的暗号。”
阿季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就想,你在奉阳怎么还有其他人。我倒是把他们忘记了。”
“那次不是说过,他们需要一个身份吗?”秋静淞的想法是,直接借助这次机会。
她回了宫,直接去求见季祎。
季祎正在单独借见左相杜岩松。他听到从政殿的执礼太监说秋静淞来了后,直接宣他进殿了。
杜岩松心中立马就有了一个念头。
他抬头瞥了季祎一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阿季在秋静淞脱鞋时提醒他:“有个大臣呢。着紫袍,佩金鱼袋,看起来不年轻也不老,是个三品上官。”
秋静淞心里寻思一通,进殿后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径直往前走了几步,给季祎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季祎歪头瞧着她脸颊有些红,想来是冻的,连忙示意身边的太监让他奉上手炉,“出去了?”
“去棋院看了看。”秋静淞拿着手炉,笑着道谢。
杜岩松此时才给她行礼,“臣杜岩松给十二殿下请安。”
“原来是杜相。”秋静淞坐下后,朝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说来也巧,孤刚见过你家大郎呢。”
季祎见杜岩松还有些不明白,给他解释道:“朕安排这小子去着手今次的棋院选拔了。”
杜岩松握住手,朝秋静淞作了个揖,“殿下,犬子性懒惰,恣意妄为,若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望您多加担待。”
秋静淞还没说话,季祎却一哼,“好个不要脸的,你那儿子都快三十了,朕的十二刚满十八,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杜相就莫自谦了。”秋静淞笑着直接把话题引到她要说的事上:“令郎今日可是给孤带来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杜岩松勉强一笑:“京中哪里又有什么大新闻了?”
“是有人开局赌棋一事。”秋静淞说着眉头微蹙,“父皇,孩儿刚管这第一天就出了这档子事,您说该如何是好?”
“这也赖不了你。”对于这个消息,季祎一点儿也不奇怪:“科考作弊,棋局赌棋,都是咱们奉阳城的老文化了。”
“那可要管?”
“当然得管,不然让他们拿了银子回家过年吗?”
杜岩松跟着季祎笑了一声,又看着秋静淞问:“殿下,犬子可与您说了其他具体消息?”
“孤没问,想来他知道的只多不少。不过他看起来好像想把挑子完全撂给孤来着,孤哪能容得他那么清闲?下次再拿这个为借口找他便是。”秋静淞把手里的暖炉转了个方向又继续说:“令郎这次可给孤出了个大难题了。”
季祎接过话:“他能给你什么难题?”
“人手啊。”秋静淞又“看”这季祎说:“父皇,既然您金口玉言说要管,那孩儿势必要将此事查清。可是抓人,审人,查人,哪一件事能少的了人呢?”
“朕不是给你派了几个……”季祎说着一顿,几个,好像确实是几个。
杜岩松察言观色,提议道:“陛下,按理来说十二殿下也要有自己的亲卫的。”
季祎一琢磨,看着秋静淞不说话了。
阿季就怕他这个样子。他躲到秋静淞背后说:“父皇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笑青,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正心他们了?”
他会知道吗?
秋静淞心里一紧,面上笑着又说:“其实不用父皇给儿臣配人手,儿臣手下有人,就是没有合理的身份。”
“你的人?”季祎挑了挑眉:“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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